“狱情之失,多起于发端之差;定验之误,皆原于历试之浅”,作为一名资深法医,虽没有“发端之差,历试之浅”之忧,但每一次纠偏之举,他依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。刑案人命关天,即便是这个领域的个中翘楚,仍要慎之又慎,不敢生一丝一毫轻慢之心。
最专注时候,悲喜不形于色?摄影?龙平川
谷建平博士
与学生合影
在唐山死难者纪念碑前
深掩的答案北风呼啸,滴水成冰。那是那个冬天最冷的一天,那一天彻骨的寒冷直到酷暑的今天回想起来依然清晰地感受得到,但是在殓尸房的几位法医中也有人汗水从额头渗出。谷建平他们用了整整一上午,对一具冰冷的尸体细细分解……全面而细腻地描述法医现场会给很多人带来不适。所以那一年冬天旁观谷建平在那个地下室的操作,即便如记者这样曾十余次目睹类似的情景,依然没有寻找到某种含蓄的方式去描述。那天现场还有十余名旁观者,尤其是代表死者家属一方的监督者,他们不仅见证职业法医的操作流程,更见证他们一以贯之的细致与周全。跟平时不一样的是,谷建平更专注,加上一个大大的口罩遮住了脸,只能用“情绪不形于色”来描述。漫长的时间过去之后,我们一起走到室外,找到有阳光照射的地方,跺着脚驱寒。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开始频繁接触这个领域的人和事,我自以为非常熟悉法医的工作,但那一天我突然觉悟,没有握过大大小小的解剖器械,你永远不能透彻地知道法医面对的是什么。从稻草到标靶籍记者出现在尸检现场本身就有风险,尤其有人突然上来搭讪几句之后好奇地问你是做什么的,尤其是你不甘心白跑一趟还带着相机。死者家属至少会希望增加一个见证人,并肯定地站在他们一边。这是处于焦虑中的人们的人之常情。那一刻记者可能会成为一根浮起别人希望的稻草。对谷建平来说,这种情形见怪不怪。他讲了一个案件:一个年轻人偷了一辆摩托车,他开着摩托车逃跑的时候被事主发现了,事主开车狂追。慌不择路的偷车贼一路狂奔,却摔了个人仰马翻,被甩出二十多米远。事主直接把年轻人揪到了派出所,民警一看偷车贼伤得太重,医院,医院人就死了。死者家属找到谷建平:“我们给你50万元,你鉴定之后就说人是被公安打死的。”谷建平一口回绝,但是麻烦在后边——死者家属四处告状,说他包庇警察。所以,虽然你不知什么时候成了一根稻草,但很快你就成了一块标靶。任何铁一般的证据都抵不过人性的趋向,所以他说一名法医所要面对的不仅是科学难题,而是面对诱惑时你的定力,你要屏蔽人世间的纷扰,保有一种超脱的心态。深入到法医学的内核之中,你会发现法医经手的每一起案件都会牵涉到我们最为